

我与徐槐庭先生的交往
姚中华
徐槐庭先生,是河山镇庙头村敲厂里的民间医生,我很早就知道他的大名,只一直无缘相识。2020年,桐乡市慈善总会举办慈善征文活动,因我是河山人,又在医界谋生,有人就建议我写一下槐庭先生,说先生有着令人敬佩的慈善义举。由此我与先生便开始了短暂的交往。
此时徐先生已卜居市区,年逾八旬,仍在多家药店诊所坐堂,求医者络绎不绝。我要到了先生的手机号码,事先与他取得联系,在某个周日的下午前去拜访。在第二菜场附近的一幢楼下,一个矮小瘦弱的鹤发老人,在左顾右盼地等候着我。我走上前去,握住了他的手。先生额骨前突,慈眉善目,脸上始终洋溢着亲切的微笑。
槐庭先生与我初次见面,却不视我为生人,敞开肺腑侃侃而谈。他详细介绍了自己的行医经历和慈善行为,由于历史的原因,先生的行医经历也非一帆风顺。面对过去的坎坷,先生早已风轻云淡。他在意并自豪的,乃是自己治好的病患,以及壮年时曾经修桥、筑路、盖亭子的义举,还有晚年的慈善捐款。
虽然先生长我一辈,我与他却一见如故,相谈甚欢。无论为医为人,徐先生之不凡品行皆令我感佩不已。
不知不觉间,已临晚饭时间。我匆忙向先生告辞,先生执意送我至楼下,再三邀我再来,其意拳拳。
成功的采访和先生的德行鼓舞了我的写作。回家后我奋笔疾书,《慈善与医学在本质上是一样的——民间中医徐槐庭的慈善情怀》一文遂成。依靠先生本身的光芒,文章最后荣获一等奖。
获奖后,我打电话告诉先生喜讯。先生嘉我良多,我实则受之有愧。
是年岁末,徐先生打来电话,说要请我吃饭。因疫情原因,我还未来得及表示感谢,倒先受了先生的盛意。我怀着惶恐参加了宴席,举目一看,2桌客人,无非亲戚友人。一面之交,竟受先生如此抬爱,我内心十分感激。
此后一直忙于“口罩”之事,偶尔念及先生,立愿待疫魔遁去再行登门拜谢之事。
直到去年初,“口罩”撤去,职事稍闲。一日,忽传噩耗,言先生早已于2022年驾鹤西去,瞬间我顿足而叹,后悔不迭。
槐庭先生不过一名民间中医,并非体制内的堂堂名医,没有什么显赫的名头和闪光的证书,却能让丰一吟这样的人请他治病,给他写感谢信,还有江苏的甚至北京的患者慕名而来,可见他不是浪得虚名。可见医者,主要靠技术而不是头衔或者证书。医生乐善好施,有人赞美也有人讥诽,或说先生钱多,然则世间比先生有钱的人多了,能有几人像先生那样行善呢?或说先生图名,而人生暮年,谁还会舍钱去图什么虚名呢?
今过葛家桥,见桥畔一亭矗立,绿树掩映下,六根砖砌柱子历经几十年风雨依然鲜红夺目,凉亭犹在,而斯人已去。我与先生仅两面之交,先生待我之真诚热情,我感切有加,却已无以为报,惟有写下与他的点滴交往,并重温那一篇我与先生结缘的文章,聊作纪念。
○姚中华 桐乡市作协会员,供职于市卫生健康系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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