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悟
走近先贤吕留良
□ 汤士根
1987年,崇福镇中山公园正式向游人开放。1988年,重建吕晚村先生纪念亭,并扩建为吕园。记得此后的某个星期天,我偕妻儿到中山公园参观。一直僻居乡野的我第一次看见位于公园南侧的“吕园”,顿生游兴,带着几分好奇入园瞻仰。
迎面看到一个亭子,我就被古建筑学家陈从周先生所题的檐楣“吕晚村纪念亭”6个楷书和纪念碑上蔡元培先生所题的“先贤吕晚村先生纪念碑”10个碑体字所吸引。大名鼎鼎的陈从周、蔡元培为之题字,足见吕留良身份之显赫。
随后,我又被左右石柱上镌刻的沪上书法家冯骥先生书写的“民族昔沦亡,惨受严刑碎白骨;河山今恢复,洗除奇辱见青天”对联内容所震撼,“沦亡”“严刑”“碎尸”“白骨”“奇辱”“青天”,一个个浸染奇耻大辱、血迹斑斑的词语紧列碑之两侧,我不禁全身颤栗,震慑不已。
定神回首,北门一侧朝南墙上刻有里人邹蔚文先生撰文的《吕园记》,开头即为“为追念明末清初思想家、乡贤吕晚村先生”。园不大,浩然正气盈;人虽去,英灵此地存。
入吕园,瞻仰纪念亭,拜读碑、联、记,我对吕留良先生有了最初的感知,一种为家乡自豪的情感油然而生,为一位江南文人“抗清复明”“抵御外夷”的铮铮铁骨所感动。
吕留良在江浙一带极有名声,颇受尊敬。值此明清朝代更迭之际,文人或自缢殉节,或投降清朝,最为悲惨的便是受后世诟病的“文字狱”。
缘起“曾静案”,最终祸及吕留良,骇人听闻,清朝影响最大的“吕留良案”竟曾出现在我所生活的小镇上,颇感意外。
吕留良、吕葆中父子开棺戮尸,枭首示众;吕毅中斩立决;吕留良诸孙发遣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……其罹难之酷烈,闻之不寒而栗。
《吕留良全集》体量很大,其中治学、治家和书法方面的内容则引起我的阅读兴趣。吕氏治学特点有二:一为勤;二为严。吕留良所立之《梅花阁斋规》对子侄进学作出了严格的规定,提出了具体的要求。如他要求弟子“晨起必早,早起读书,声必明朗,要记遍数,不许偷少。背书不许差讹字句,重复上句。读书若懵然不觉,心驰于外,昏气倦容,呵欠瞌睡交集,当予杖以醒之”等等。
吕晚村治家的家训,主要论述为人处世的原则,吕晚村家训中的《壬子除夕论》可视为吕晚村治家的“纲”。吕晚村对妻子、对子侄的态度,可用“敬爱、严慈”四字概括。
敬爱,最直接体现在对妻子范氏的态度上。吕留良作为清初的著名学者,一生只娶范氏一妻而未娶妾,这在封建社会的文士中是少见的,实在难能可贵。《吕晚村家训》提及妻子范氏的文字不多,但从其片言只语中,可见吕留良对妻子范氏的敬爱之情。
严慈,体现在吕留良对儿孙辈的疼爱上。如《家训》卷三,《谕大火·辟恶贴》中有记载吕留良出游金陵得孙喜讯的文字:“盛六船来,收初十日字,知举第三孙,十分欢喜,可小名京还,以志吾游也。”信中不忘叮嘱“大螅蓐中安健,须慎调理。汝母及大小各好,吾其慰念”。
晚村先生的家训,形成了吕氏家族良好的家风,正是值得我们后人学习和弘扬的可贵精神。不知不觉间,了解晚村先生,让我与这位家乡先贤越走越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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